“福建路不能丢,丢了之后,咱们就失去了落脚地。凤叔,难道你真的认为,忽必烈会发善心,再给咱们一次重整旗鼓的机会?”文天祥笑着抹平棋盘,拿起两粒黑子,重新开了一局。
“不会!”邹洬心事重重地应了两手。他看不明白文天祥的企图。
在没派兵出发前,文天祥忧心忡忡,急得仿佛天马上要塌下来般。陈吊眼带着四个标人马走了,福建路剩下的兵马已经不足两万,大都督却沉稳了下来,把精力放在处理政务上,并忙中偷闲,找自己来下棋。
“但行朝我不能不救,否则,非但天下人要指我为葬送大宋的奸贼,你邹凤叔也不会放过我!”文天祥笑着,又摆了一粒子,与先前的子遥遥呼应。
邹洬被人说中了心事,愣了一下,脸上飞起些许惭愧之色。胡乱应了一手,低声解释道:“非我胶柱鼓瑟,只是自幼读圣贤书,到头来难免放不下!”
“好一句到头来难免放不下。天下英雄,恐怕大多数还如此吧!”文天祥又放了颗子在棋盘上,隐隐黑子已经占据了一角之地。“所以,我让陶老么的人马退过了汀洲,凭借锦江和金山一带的炮台,做一道防线。林征老汉派人给炮台盖了防雨棚,达春想趁虚杀入福建,也不容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