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玉心中有事,本不想去,因知丈夫怕自己愁闷,借此散心,又见江流千里,上下同清,除却云影波光更无异兆,心想:“事情不会如此巧法,邻舟均是寻常商客,真要有什变故,也是岸上的好。”随同纵上。到了小山后面无人之处,练了一回剑,并立月下,余式越看越爱,一把抱住正要温存,见燕玉用手推拒,气道:“我一路并未违约,趁着无人之际,我只想得点干亲热你都不肯,还说对我好呢?”燕玉因一路同床共枕,上来余式尚守前约,日于一多,虽仍同床分被,并无他求,但是亲热抚爱之际常过限度,从早到夜老是耳鬓厮磨,形影不离。虽知丈夫情爱太深,人极至诚,终恐日久情不自禁。虽然本是夫妻,以身相许,到底有违初意。见他这时目光注定自己,充满热情,抱持不舍,亲热又过了分,假装生气,把脸一沉,气道:“你怎么越来越不老实,还不把手拿开?
眼前同在患难之中,危机四伏,有什心肠快活?一点不把我当人,这叫爱我么?”余式见她面容悲愤,星眼波莹,若有泪意,不知燕玉因见丈夫深情热爱,怆触身世,想起前情,有些伤感,只当真个动怒,慌不迭松手赔笑道:“好妹妹不要生气,是我不好,下次不敢了。”说完,正值一阵风来,燕玉先练了一阵,香汗未干,倚在余式怀中自不觉得,这一离开,不由打了一个冷战。余式见她似有寒意,忙把树上所挂长衣取下,与她披上。燕玉见他情急慌张神气,忍不住笑道:“你忙什么,我还要再练一回呢。”余式才知仍非真怒。笑道:“好妹妹真会吓人,我还当你真生气呢。”燕玉嗔道:“你当我假气么,再动手缠我试试。”余式笑答:“你虽假怒,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,招呼受凉,快来练罢。”说完二人重又演习起来。